念兮看得不由得呵呵樂了。

“有錢能使魔推磨？”

二哥狐疑道：“什麽是錢？”

呃……

真是可悲啊，魔界的魔晶是唯一的貨幣。

“就是魔晶！”念兮道。

“哦，這樣啊！”二哥笑了笑，指著窗外急急忙忙歸家的人們說：“看到了嗎？人來人往皆為利，他們雖然自私，都是為了別人兜裏的魔晶，可他們很真實。”

這個念兮讚同，輕輕點頭。

“這個世界，本來就是人吃人的世界。吃掉別人只是為了自己生存，弱肉強食，才是生存之本。”

這是魔族生存的理念，念兮並沒有反駁。

只是聽著聽著這麽奇怪呢？

感覺他說的不像是魔族，而是將來的人族。

難道……這魔族還真是入侵人族成功了？不然未來的人族市井，生存模式，為什麽跟魔族這麽相似？

“還有半個時辰就不允許魔皇以下的人在街頭溜達了，念念，好好休息，我就在隔壁房間。”

二哥拍拍她的肩膀轉身。

“哎，等等！”念兮叫住了他，忙問：“要是半個時辰後還出現在街上會怎麽樣？”

二哥笑道：“你可別一時好奇竄到街頭上去，半個時辰後，便是魔皇魔君們的天下。”

“哦，你放心，我不去。”

“要是去了呀，運氣好就是婳樓裏的人那種下場。運氣不好，死得渣都不剩。”

念兮大驚：“你說是婳樓裏的人，原本就是夜裏被抓的？”

“不，只是一部分。”二哥笑道：“那裏的人來路很雜，有是莫名其妙被抓來賣的，有被自己的親朋好友賣的，也有一些犯錯的人，被送到那樣的地方贖罪。

但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去了婳樓那種地方做爐鼎，下場只有一個。那便是此生永無出頭之日，被人采補至死。”

念兮驚訝不已，這種狀況不就跟人類世界的黑暗一樣嗎？

幾千年的歷史中，人類買賣不犯法，奴隸們沒有人權，是奴隸主的所有物。

那些妓~院裏的娼妓們，更是一朝為娼，便永無出頭之日。

“你知道比起被人控制身體，更讓人恐懼的是什麽？”

念兮眨了眨眼睛，“什麽？”

二哥目光沈了沈，道：“是心！”

他拍著自己的心口，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。

她在他的臉上，看到了一閃而逝的痛苦表情。

只是很快又恢覆了淡笑的嘲諷。

“他們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，對追究自由的勇氣都沒有。他們對未來沒有一點兒希望，也不會去追尋希望，就那麽頹廢墮落下去。”

二哥站在窗前，遠遠的看向那座聖都最高的樓。

“他們所知的，只剩下如何讓客人們滿意，呵呵……”

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笑意，突然語氣變得輕快。

“想要爭寵，除了保持青春貌美，還得努力修練啊！其實這些人活得挺累的，因為修為太少客人可看不上，修為高了，才能在采補的人哪兒賣個好價錢。”

說完，他就擺擺手離開了念兮的房間。

念兮獨自一人站在窗戶前，看著街頭上的人，從人來人往，到熙熙攘攘，再到一個人都看不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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